众人听完这不偏不倚的圆场话,都会心地笑了。张之洞和谭继询都知自己是一派胡言,只是和对方较劲。两个人一看东道主给自己台阶,赶紧顺势而下,举起酒杯。一场争辩就这样不了了之。
“故谋莫难于周密”是说谋划策略最困难的就是周到缜密,但在此陈树屏却以不偏不倚的言辞解决了张之洞和谭继询的纷争。如果劝说的话语不当,只顾及一方,就会伤害另一方的感情,只有两全其美的言辞才可以让双方都欣然接受。
烛之武智退秦军
晋文公、秦穆公联合围攻郑国,因为郑国曾对晋文公无礼,并且在与晋国结盟的情况下又与楚国结盟。晋军驻扎在函陵,秦军驻扎在氾南。
佚之狐对郑文公说:“我国处于危险之中,如果能派烛之武去见秦穆公,一定能说服他们撤军。”郑文公同意了。烛之武推辞说:“我年轻时,尚且不如别人;现在老了,做不成什么了。”郑文公说:“我早先没有重用您,现在危急之中求您,这是我的过错。然而郑国灭亡了,对您也有不利啊!”烛之武就答应了。
夜晚,郑文公派人用绳子将烛之武从城上放下去,去见秦穆公。烛之武说:“秦、晋两国围攻郑国,郑国已经知道要灭亡了。如果灭掉郑国对您有什么好处,那就烦劳您手下的人了。越过晋国把远方的郑国作为秦国的东部边境,您知道是很难的,您何必要灭掉郑国而增加邻邦晋国的土地呢?邻邦的国力雄厚了,您的国力也就相对削弱了。假如放弃灭郑的打算,而让郑国作为您秦国东道上的主人,秦国使者往来,郑国可以随时供给他们所缺乏的东西,对您秦国来说,也没有什么害处。况且,您曾经对晋惠公有恩惠,他也曾答应把焦、瑕二邑割让给您。然而,他早上渡河归晋,晚上就筑城拒秦,这您是知道的。晋国有什么满足的呢?现在他已把郑国当作东部的疆界,又想扩张西部的疆界。如果不侵损秦国,晋国将从哪里得到他们所企求的土地呢?使秦国受损而让晋国受益,您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吧!”
秦穆公高兴地与郑国签订了盟约,并派杞子、逢孙、扬孙帮郑国守卫,就率军回国了。
子犯请求晋文公下令攻击秦军。晋文公说:“不行!假如没有那人的支持,我就不会有今天。借助了别人的力量而又去损害他,这是不仁义的;失掉自己的同盟国,这是不明智的;以混乱代替联合一致,这是不勇武的。我们还是回去吧!”这样晋军也撤离了郑国。
“事莫难于必成”,意思是说做事最难的就是一定能够成功。年事已高的烛之武如果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,是不可能孤身一人独去游说秦国的。只有胸有成竹、行事缜密之人,才可成其事,才可与圣人的智慧相比肩。
人之情,出言则欲听,举事则欲成。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,而用愚人之所长;不用其所拙,而用愚人之所工,故不困也。言其有利者,从其所长也;言其有害者,避其所短也。故介虫之捍也,必以坚厚。螫虫之动也,必以毒螫。故禽兽知用其长,而谈者亦知用其用也。
说者,说之也;说之者,资之也。饰言者,假之也;假之者,益损也。应对者,利辞也;利辞者,轻论也。成义者,明之也;明之者,符验也。难言者,却论也;却论者,钓几也。佞言者,谄而干忠;谀言者,博而干智;平言者,决而干勇;戚言者,权而干信;静言者,反而干胜。先意承欲者,谄也;繁称文辞者,博也;策选进谋者,权也;纵舍不疑者,决也;先分不足而窒非者,反也。
游说,就是为了劝服别人接受自己的主张;而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,就是为了对别人有所帮助。带有粉饰性的说辞,都缺少可靠依据。缺少可靠依据,就会带来不好的影响。所谓应承对答的辞令,是一种悦耳的巧辩辞令;巧辩辞令,是一种轻视论说的外交辞令。具有义理的言论,目的在于明辨真伪;而明辨真伪,目的在于符合和验证自己的内心情感。向别人发难的指责之辞,意在诘难、商榷事情;而诘难、商榷事情,意在诱导、探求事物的精妙之处。花言巧语,是通过谄媚以求得忠诚之名;而谄媚之言,是通过繁博的虚浮之辞以求得智慧之名;平实之言,是通过果断不疑的言辞以求得刚勇之名;忧愁之言,是通过运用智谋以求得信任;镇静陈说,是通过反攻别人以求得胜利之名。曲意奉承,满足对方欲望,就是谄;文辞繁复虚浮,就是博;策划选择,运用智谋,就是权;纵使舍弃也毫不犹豫,就是决;掩饰自己之不足,反而指责他人的过失,就是反。
故口者,几关也,所以关闭情意也。耳目者,心之佐助也,所以窥间见是奸邪。故曰:“参调而应,利道而动。”故繁言而不乱,翱翔而不迷,变易而不危者,观要得理。故无目者,不可示以五色;无耳者,不可告以五音。故不可以往者,无所开之也;不可以来者,无所受之也。物有不通者,故不事也。古人有言曰“口可以食,不可以言”,言者有讳忌也;“众口铄金”,言有曲故也。